在我的記憶中,新竹東門城是一個難得的經驗,有一次在夏日的夜晚經過新竹的東門城,裡頭傳來與建築物時空背景不相符合的搖滾樂,深深的被這種衝突吸引,從東門城傳出的搖滾金屬讓我驚艷,非但不覺得奇怪,而是想穿越馬路一探究竟。城門,是用來抵禦敵人的屏障,城裡城外,不同的風情隨著時間逐漸飄盪,如今,城門已不再是那扇守護人民的門,城門已蛻化成人們記憶中那泛黃的頁扉。那些歷史情仇,經過建築師的巧手不在她的容顏上留下痕跡,誰能說蛻變不好,蛻變是一種轉換,轉換到適合這個時代的象徵。卡爾維諾在《看不見的城市》曾說, 城市不會訴說它的過去,而是向手紋一樣包容著過去,寫在街角,在窗戶的柵欄,在階梯的扶手,在避雷針的天線,在旗杆上,每個小地方,都一一銘記了刻痕、缺口和捲曲的邊緣。我想新竹東門城的歷史情懷依舊清晰可見,而現貌給我的感受是一種新舊之間所產生的火花。
這項美化案.再現的竹塹城的獨特及舊市區的繁榮,喚醒的沉睡中的東門城廣場,建築師巧妙的將整個長型廣場下挖,再利用護城河兩側的步道系統,從圓環的馬路底下穿過,與圓環周圍的都市街廓相連。在這項計畫案之前,護城河步道系統的整建工程即已完成,護城河於是從最初的防禦功能,發展到後來的灌溉功能,再轉化成現代都市的親水走廊。民眾可以沿著河岸步道,享受人性化的休閒活動空間,並且開始與其互動。這一系列的過程就像老師曾說的,我們不應該追求事物的邊界,而是應該邊界先於實體,追求邊界的事物。在「東門城廣場」與護城河步道相連接後,廣場就成為整條都市藍帶的節點,提供了民眾休憩的場所。民眾可以沿著河岸,或從周邊的都市街廓進入廣場,在此聚集活動。改變了原先東門城座落在繁忙交通的靜態,現在的民眾活動就圍繞在它的牆腳下,而不再只是在對街遠遠地望著它。建築師在護城河到的船首形橋墩正上方架設了橫越廣場的活動平台,並且在平台上鋪設玻璃地面,使得平台除了溝通兩側的民眾外,不但能看到前方的東門城樓,也提供了俯瞰下方表演廣場的一個平台,此外也有一些年輕人聚集練習街舞的場所,在視覺上,玻璃下方透出的光暈,在夜晚與城市的霓虹燈相互輝映,就像是注入了新的血液,活絡了週遭整個環境,曾經拿著盾牌的東門,如今轉變成一個富有吸引力的地標
建築因人存在,東門城有了新的血液的注入,找回了舊有的光彩,我不認為新東西加入舊東西中會造成一種詭譎感,新舊之間的融合需要一種巧思,需要思考新東西哪些的價值是舊東西所沒有,亦或是舊東西無法展現的,新輔以舊,舊輔以新,兩者可以並存,新竹東門城就是濃濃的人文懷舊氣息與現代科技的融合。新竹東門城下挖式的廣場即展現「對的建築」所需要的「創意」與「創新」,新的空間使用動線安排於地面下,並且利用兩條傳統意象走廊引導人們進入廣場的戶外表演區,使得人們即使在交通繁忙的圓環,也透過地下道的方式親近東門城,並且安全的在圓環中活動,不會受到現實環境的影響,設計者製造空間落差的方式,表現出東門城與周邊建成環境之間一種「圖」(東門城)與「底圖」(建成環境)的設計手法,成功地突顯出都市節點的本質,表現圓環本身即為都市交通要道的節點。廣場中所遺留的護城河橋墩河道遺跡藉由透明玻璃的材質可以讓經過於此的人們感受東門城當時環境背景。
東門城在不同歷史階段有著不同的功能意義,清代為了防禦而築城,城門的華麗為彰顯地方的繁榮,日治時期為使用西方的都市規劃,將東門城改造成圓環廣場,現代由於交通繁忙使得東門城成了孤城,如今的美化案賦才予了當初仿西方廣場的功能,空間需求隨著不同時期而有些變化,這才是對的建築所應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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