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都市 from林柏瑋-987312

1.都市=第二巴別塔

幾千年前的巴別塔，因為人類的口音混亂之後，無法再繼續蓋下去，最後就成了廢墟。然而，千年後的現今，語言即使不能方便的溝通，卻仍在世界各地繼續完成當年沒有蓋成的巴別塔，一座蓋得比一座更高，這說明人性想證明人定勝天的天性不變。那時候上帝怕人類若真的蓋成了巴別塔，那在此以後他們就沒有難成的事，所以就混亂人類的語言，讓這個工程無法進行下去。這樣看來，神在當時候的處罰似乎沒有甚麼用，人類依舊死性不改，但人與人之間的互動關係，卻由從前的相互合作，轉變為彼此競爭，甚至自相殘殺。

舉例來說，美國是個科技發達的國家，在國內許多高樓大廈林立，在1973年的時候，美國為證明自己的國力，蓋了紐約雙子星大樓，當然在這之前有蓋過不少世界第一高樓，但雙子星卻是那時候維持最久的第一高樓。然而最後卻在2001年的恐怖攻擊中倒塌，現在2010的世界第一高樓卻由中東杜拜塔取代。美國和中東之間的競爭不斷，據說，現在的紐約雙子星遺址，又要蓋另一棟比杜拜塔更高的迪拜塔。而且還保有彈性空間，可以讓建築物隨時「長高」，以確保世界第一的名號。

這樣高度的競爭，讓我不禁懷疑，這跟千年以前的巴別塔有甚麼兩樣，人類對於慾望、權力、地位、名利的表徵嶄露無遺。過了這麼多世紀，卻仍然沒有學會教訓。之前上姚仁祿老師的課的時候，有一句話讓我覺得值得省思，他說「人類這個世紀以來都在努力『長高』，從20世紀的巴黎鐵塔到21世紀的杜拜塔，總共長高了500公尺，而這個長高的代價是融化了整顆地球！」﹝這邊開個小玩笑，等到地球都融化了，這樣都市就真的成為江湖了。﹞




2.都市=江湖

把都市比喻為江湖似乎挺恰當的，在這江湖當中的過盡千帆中，就「名船」和「利船」兩種，而人們就是湖中的魚兒，追隨名利船的腳步，想要被打撈上船。上了船後，才發現「陸」上的名利，和想像中的完全是兩回事。這時候就感慨與其在陸上相濡以沫，不如逍遙在不相識的江湖中。

我覺得很有趣的是希臘這座城市，在西元前，可說是非常進步且有前衛思想的城市，不僅有民主投票、眾人會議，也有許多哲學家在思考人文素養和人生意義。以他們優渥的地理環境，可以是個與世無爭的恬淡之處。我覺得「江湖」是相反於「巴別塔」這個主題，江湖是比較平靜、保守、遠離世俗的地方。好比〈岳陽樓記〉中所說「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若處江湖者未忘情名利，身在江海，心存魏闕，所反映出來的往往是一種失意與眷戀；而真能超脫者，則大可視江湖為悠遊之地，遠離權利中心的糾結葛藤，隱藏於江海之間，逍遙快活，就如莊子。

所以第二巴別塔就像是陸，江湖是水，都市可以是江湖也可以是巴別塔，人是當中的魚。魚在失水﹝陸﹞後的諸種限制，就如人在都市﹝巴別塔﹞中不能適應，因而有濃厚的超越意識，欲超越人世的規範，尋求真正的逍遙。